64.
禅院佳织的身体在甚尔爸爸更换了新的咒物之后有了明显好转。
可惜这个方法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禅院佳织清醒的时间断断续续,偶尔是一个下午偶尔是夜晚突然的一下。
但是有一点无法否认,禅院佳织能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禅院甚尔怀揣着不可说的希望试着又给禅院佳织换了一个新的咒物,但是这次,上天到底是没有眷顾他。
禅院佳织的身体没有恶化,但是精神力却一日比一日萎靡。
禅院家的一大三小(有一只是丑宝)十分担忧哪一天禅院佳织会不会一睡不醒。
焦虑的情绪在这个原本还能听到一些欢声笑语的家里无声地弥漫开。
除了禅院佳织的房间,家里冷寂的像是落针可闻,禅院甚尔也开始渐渐地出现时不时突然失踪的情况。
他们所居住的町的咒灵灭杀行动彻底停了下来。
这下不止是禅院家这小小一隅,整个町的氛围似乎都变得越发焦灼了起来。
人心浮躁,人气低落,邻里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越来越多。
那种像是被扼制在一层平静的表面之下一触即炸的气氛让人的心绪进入恶循环。
在这般压抑之下,禅院瑞穗本来还有几分生得术式觉醒的喜悦也被冲的几乎一点不剩。
附近的咒灵越来越多,禅院瑞穗渐渐的也开始带了伤。
禅院甚尔的特训、清缴咒灵的巡逻几乎占据了禅院瑞穗的大部分生活日常。
禅院瑞穗也开始偶尔消失了起来。
忙碌的失踪,似乎成了这个家的日常。
除了似乎被两人默契的隔离在所有事之外的禅院惠。
65.
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前行走毫无慈悲。
终于某一天,禅院甚尔和禅院瑞穗两个人都没有要离开家的样子。
禅院甚尔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当着两个未成年儿童的面将电视停在赛马比赛上。
那张最近停留在小儿止啼表情的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自从禅院佳织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笑这个面部动作已经快从禅院甚尔的表情库里剔除了。
乍然见他反常一笑,禅院瑞穗条件反射的一哆嗦从另一张小沙发上弹起来迅速消失。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一看就知道做出这套动作的人完全没有过脑子反应纯靠身体反应。
禅院甚尔被禅院瑞穗这套一气呵成的消失连招逗得从沙发上差点笑到掉下去。
只剩禅院惠一脸不知道怎么办傻愣愣的跑过去摸了摸禅院瑞穗之前坐着的位置。
“穗穗她,消失了?”
禅院惠难以置信的摸着确实没有任何机关暗门的沙发。
“嗯,瑞穗那个小鬼的术式里有移动类的用法。”
“而且现在的话,那个小鬼的传送距离好像挺远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她现在把自己传到哪里去了。”
“那个傻小鬼不会一下把咒力用光了最后要倒霉的走路回来吧。”①
“哈哈哈哈哈哈。”
66.
在禅院甚尔放松大笑,禅院惠怀疑人生的时候。
被自己一个技能传走的禅院瑞穗傻眼的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废墟。
这是....她和甚尔之前训练时不小心犁了一遍报废了的训练场?
她记得这里离家还挺远的,为什么会传到这里啊。
难道她没有把这里的标记收回么?
禅院瑞穗崩溃的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这个像被哥斯拉踩过的废墟里感应起自己的标记。
惨
大写的惨
她真的好惨,她要在自己的大腿上刻满正字。
等到禅院瑞穗终于从被打碎的屋脊碎片上收回自己的标记借着刻在禅院甚尔影子里的标记传回家的时候。
正好赶上听见甚尔爸爸在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她的惨痛经历。
“打一架吧,臭老爹。”
话音未落,禅院瑞穗就是定身碰触传送带走一套丝滑连招将禅院甚尔打包外带。
等到两人浑身是土、破破烂烂的再次回到家得时候,电视台转播的赛马比赛也已经结束。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禅院惠抱着膝盖靠着墙藏在阴影里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66.
“惠?”
禅院瑞穗这才发现藏在阴影中的禅院惠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但是还没等她靠近惠惠,禅院甚尔便出声将禅院惠直接支开。
“惠,你去楼上陪陪妈妈吧,爸爸和瑞穗有事情要说。”
以往总是会和禅院瑞穗粘在一起的惠惠,这次只是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两人擦肩而过,禅院惠却连头都没有扭,他甚至无视了禅院瑞穗脸上的擦伤,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禅院瑞穗这才真切的感受到禅院惠似乎真的生气了。
因为从小到大,禅院惠从来没有这么无视过她,也从来没有对她的伤如此的漠不关心过。
禅院瑞穗想要追上禅院惠解释,却被发现她意图的禅院甚尔一把抓住了衣领。
67.
“我收到了确定的消息,‘六眼’和‘咒灵操术’已经从高专出发了,最迟明天下午就会到‘星浆体’居住的公寓。”
“明天一早,我会把你送到那附近。到时候你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接近并缠上‘六眼’让他送你回来,最好是让他单独一个人,最好不要让‘星浆体’靠近我们家附近。”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盯着‘星浆体’的人太多了,人多则容易生出变化,你母亲的身体问题另有内情最好不要吸引到太多人的注意力。”
禅院佳织身上的问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禅院甚尔偶尔会隐隐约约的在禅院佳织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让他寒毛直竖的危险。
不是禅院甚尔自夸,以他的实力,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打从心底里生起毛骨悚然之感的东西在现在这个一坨狗屎的咒术界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之又少。
禅院佳织身体里隐藏的问题背后一定有一个大秘密,大筹划,就是不知道目标是谁,是他?还是他的孩子?
“另外,为了计划能够顺利的施行,我给你一点计划上的小建议。”
“有一伙不算太厉害的诅咒师团伙名叫‘Q’有点小能力又不算太强,正适合你用来‘寻求帮助’当做梯子。”
“毕竟大部分人都很难拒绝一个乐于助人又不小心和家人走丢了的可爱小咒术师的求助,至于怎么做到这点把握住这中间的度不翻车,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为难的事吧。”
“毕竟你是从小就会扮演无辜可爱的样子去骗人的孩子,对吧,瑞穗。”
高大的男人弯下身来,在禅院甚尔形成的阴影里,禅院瑞穗盯着眼前那双布满阴郁和隐含威胁的绿眼睛,轻抬起下巴,挑眉,圆润的猫眼眯出一条傲慢的弧线,不屑的嗤笑一声。
“哈?这种理所应当能做到的事还需要交代?你以为我是谁。”
“那我就等你带人回来了,瑞穗,不要让爸爸妈妈失望。”
“嘁,不要说蠢话啊,甚尔爸爸。”
禅院瑞穗等着去找禅院惠解释,大致明白了禅院甚尔的计划,头也不回的追上楼。
空无一人的一层,禅院甚尔阴着脸突兀的笑了。
“还真是很久没见了,那种典型到令人厌恶的禅院表情,该说不愧是禅院血脉的咒术师么,还真是有够令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