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尽数蚕食，也就是说人皮仙不能完全易容成那人的模样。这也难怪那人皮仙会留下影子。
邹萧道：“那些用来炼人皮仙的人只是被挖去了一块肉喂食给一人。炼制人皮仙的人还没有给他们附上魂魄来操控他们。”
闻言，楚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也就是说，这人皮怪有很多克隆体？”
言语出口他忽觉有些不对，忙不迭改口道：“原本一百人才能炼出一个人皮怪，但是现在这炼制他们的人用一百个人炼出了很多，还都是残次品？”
邹萧点点头，“对也不对。不是所有的都是赝品。至少有一部分是成功的。我猜这炼制人皮仙的人将成功的一部分附上了魂魄，失败的被他放出来四处飘荡。”
他们从地牢出来，便一路往方才那亭子而去。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楚霖是不是幕后之人，但他们在这里除了楚霖以外一时也找不到谁帮忙。
若是不早日揪出凶手，势必会养虎为患，让这幕后之人愈发张扬残害他人。
“那成功的那批可能被附上了魂魄？若这也是姚塞人干的，他们大可直接附身在活人身上，为何还会炼出人皮仙来打草惊蛇？”李间道。
“附身人皮仙自是要比附身在寻常人身上要厉害，但这人有意将失败品放出来，还恰巧我们一来就出事，怕是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着。”
邹萧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邹萧该不会是怀疑他吧！
楚栩走到邹萧身侧轻拉他的衣摆，打着嘴型道：“绝对不是我！”
“咳咳，”邹萧撇过头假意咳嗽，似没看见他一般去查看楚柯。
楚栩：“……”
“又经这么一遭，怕是又得好几天才能清醒过来。”邹萧道。
李间吁叹口气，“怕是他清醒过来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他们来这为何会带着楚柯，楚栩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要是照以前，他早该问邹萧，亦或是邹萧自己告诉他，但是现在邹萧对他爱答不理，他竟有些怯弱不好意思再问。其实回头去问李间也不是不可以。
楚霖似料到他们会回来找他，还静静坐在石凳上吃茶。
李间将楚柯放下，重重朝他行礼，“副帅。”
楚霖站起身扶住他，“李副使不必如此。”
他转头看了一眼楚柯，“他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得早日找出凶手还茗莱洲安宁。高城主这里我自会向他说明，你们休息一阵便去城东。此事紧急，刻不容缓，在拖下去怕是只会让后果更加难堪。”
李间道：“邹医说他醒来还需些时日。”他愣了一下，“副帅，这里的人皮仙怕是不只附在我和楚柯身上的两个失败品。”
楚霖眉头紧锁，“确是，这些日子城里近百人莫名变成骨架，都好似被人活生生一块一块割去皮肉。哪怕是变成白骨都还能正常活动，有意识，就是不知疼痛。再者就是，城里很多人皆是出现了痴傻疯癫，府里的人大都回去照料自己家人。他查了此事几天皆是无果，还是有人会不知不觉被人剜去皮肉。”
试想一下，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块肉到底是什么感受？
楚栩头皮有些发麻，要不要这么变态？恐怖小说也不是这么写的吧，这不纯粹故意恶心人是什么？
人家原著都没这样，这里却是硬扯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一件事情未平另一件事情又起，离谱！
楚霖道：“阿萧，你可是知道朊病？”
邹萧点点头，“我想那些失败品应该就是得了朊病。”
同类相食，朊病身缠，痴傻疯魔，无可救治。
这个病楚栩倒是听说过，能与HIV并排在一起的病有多厉害自是不必多说，一旦患病，致死率百分之百。更厉害的是，就算人是死了这毒也仍能存活。
“就是，你们说是一个人吃一百个人的肉，那这个人应该也还是人吧？怎么就直接变成人皮了？再者说，这个病不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发作？”楚栩问道。
邹萧道：“吃了人肉后那人的皮就活了，人皮第一个蚕食的便是自己的肉身。朊病厉害的紧，死了也不会消失，人皮自是也带着这毒，还会传给下一代。”
说到这，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从怀里摸出银针就往李间和楚柯头上扎。
这举动一出，他们也皆是明白了这是何意。
为何这幕后之人会将这些失败品放出来？就是为了传播朊病。
人皮仙附身之后就会与人体融为一体，朊病自是会浑身传播。
歹毒、下流、无耻、卑鄙！
反派心狠手辣，歹毒心肠，脑子还好使怎么办？死了，……没有下辈子！
楚栩翻着白眼，双腿也有些发软，要不是这里还有他人，他还真会掐一掐自己人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病不可治，痴傻一辈子，早晚都得死，这都能让主角翻盘，他们的金手指怕不是能逆天改命，还是改所有人的命？大型版真人绝地求生？
李间强装镇定，“这病当真无药可治？”
朊病潜伏时间长，但从这城里被感染的人来看，这病发作的很快。
它如同虫一般最先会将人的脑仁吃成蜂窝，影响人们的神智。李间征战多年，又是冲在最前面，一来是其武力修为高，二来便是脑子好使。
再者说，这身体也是受脑子控制的，现在若是让他直接死了也就罢了，但是要他变成一个傻子，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楚霖抬手搭在李间肩上，“李副使，这人既然能将此病加速，应是也能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不要急。”
李间点点头，但其脸色很是难看，显然对这个说法是不信的。
邹萧道：“李副使，我会尽力医治，您且放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不能治好，大家心里都有底。
“事不宜迟，趁我现在还没发作，我们先做行动，切不能让更多人遭此毒手，”李间将额头上的银针拿掉。
“事已至此，阿萧，你和楚栩先去城东，这里我会彻查到底，李副使和楚柯先留下来，定是要揪出幕后之人让他拿出治疗此病的法子。你们现在就走，我一会去找城主下令封城。”
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才下令封城，全是不想让百姓恐慌，乱了秩序。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要是再不封城，待这病蔓延出去，整个茗莱洲的人都变成傻子，那真就是离死不远了。
邹萧抱拳，“多加小心，”说着就要拉着楚栩走人。
楚栩：“……”哎！不是！这就走了？李间是来帮他们的，楚柯肯定也是大有用处，现在就这样把他们留在这里？要是楚霖就是幕后凶手，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既然邹萧没有动手，他又能做些什么？
邹萧拽着他走了没几步，忽然扭头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楚栩心领神会，喊道：“哥，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听府里人说，您是去处理后山凶尸之事，怎会在此？”
不知是楚霖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怎么样，他道，“凶尸之事我已查清，出于姚塞人之手，前不久听闻此地出事，父亲便让我来此援手。”
楚栩不咸不淡“哦”了一声，朝他挥挥手，“哥，您多加保重。”
他们刚一出府，邹萧便道：“后山的凶尸不是姚塞人干的，是楚，……你哥。”
“那些凶尸有校场特有的印记，再者就是，校场的凶尸只有副使以上才有资格将其带出校场。”
“啊，”楚栩拖长尾音，“所以说，你主动去校场是为了查此事？”
邹萧道：“是为了查此事，但去校场可不是我主动去的。”
楚栩反应过来，邹萧以前又没有去过校场，他怎会知道那些凶尸上面有校场的印记。而楚阔崖以前可是在校场当过主帅的，就算是以前还没有凶尸用来供士兵训练，但那么多年他怎会不知校场特有的印记。
所以从一开始，楚阔崖就怀疑楚霖，有意让他去查此事是为了看他要给出什么样的结果。
啊，虽说他知楚阔崖前不久还带兵打过仗，但是平时楚阔崖都表现出一副老顽童的模样，竟让他一时忘了他爹以前可是当上了主帅，还是城中的校场的主帅，君王亲自任命。
就是不知道杨和也他爹一般大，为何他爹会这么早就没当主帅了。既然之前能带兵出去，想来应该也不是身体原因。
既然方才楚霖已经露馅了，他们肯定不会让李间和楚柯待在他身边，不仅得早日将他们救出来，还得想办法把楚霖擒住，这样他们才能早日去城东。
还有从他方才所说高城主现在查此事，那应是没有被姚塞人附身，但究竟有没有他们还得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趁还没封城，他们加快步子回客栈拿好东西后又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两位，您们要几间房？”
现在整个城南都不安全，让楚栩一个人住一间肯定不行，不待邹萧开口，他抢先道：“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