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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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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流。

饶时慌张站起,快速走到餐桌前扯着桌上的抽纸,他手里抓了一大把,再次回头看见于桑洲时,这人正看着他笑。

“你有病啊你笑什么笑!”饶时看了眼手中被他攥紧的抽纸,又看向正靠墙站着的于桑洲。

饶时压根没学过急救知识,这方面完全不懂,他只知道,于桑洲的血是止不住的。

“你别动,”饶时声音抖了起来,“你千万不要动。”

十月初的晚上带着微凉,于桑洲身上那件浅色的T恤让红色变得更加显眼。

饶时左右望了望,于桑洲问他:“你在找什么?”

“手机。”饶时太过着急,整个人显得特别焦虑不安。

他记得自己当时就是随手一放,但肯定就在这附近。

饶时朝沙发那边走,沙发上的抱枕被他一个个拎起来,终于找到了卡在缝隙里的手机。

“饶时。”于桑洲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声音不大,但饶时听见了。

饶时立马转过头吼道:“你他妈别说话了!”

于桑洲点了点头,“嗯”了声,他还是看着饶时笑。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笑。

饶时打了120,他的呼吸不太稳,只能努力保持镇定,好使自己的声音听着能不那么颤抖。

于桑洲的笑能够让他放松下来。

但他现在,并不想看见于桑洲笑。

电话刚挂断,饶时听见了脚步声。

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哥哥”,是于际。

小孩儿肯定吓坏了。

听声音就知道,这孩子已经快哭了。

饶时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于桑洲,于际不会看见于桑洲腹部的伤口。

但地上那把带血的水果刀和地面多出的红色非常刺眼,于际肯定早就看见了。

小孩儿再次试探着喊了一声:“哥哥?”

饶时背对着于际,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更不知道如果于际哭起来,他该怎么哄。

没得到回应的于际推了推饶时,他在脑子里拼命找理由,却没有一个能拿来解释当下这种情况。

可这孩子不是在叫他,也不是想等到他的回应。

于际推了推饶时,从他身侧挤过去。

小孩儿瞬间哭起来,他想伸手去碰于桑洲,饶时立马将他的手握住:“别碰他,先别碰。”

“哥哥……”于际挣扎着,可饶时用的力气大,他的手根本碰不到于桑洲。

“我没事。”于桑洲对于际说。

“你这是没事吗!”于际抬头看着饶时,他说,“我要去哥哥旁边,你放开我,我不碰他,我肯定不碰。”

“你让他过来吧,”于桑洲说,“等会儿越哭越厉害,吵死人了。”

饶时放开于际,还是提醒了一句:“别碰到他的伤口。”

“我不会!”于际站到于桑洲边上,抱着他的胳膊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哥哥”。

于桑洲抬手一下下摸着他的脑袋,哄着他:“没事啊,哥哥没事。”

肯定是抬手的动作扯得伤口疼,于桑洲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

他看着饶时说:“你帮我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硌得我腿疼。”

饶时放松动作将手机拿出来,随后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

饶时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想着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再抬头时,他看见于桑洲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饶时皱着眉喊了声:“于桑洲。”

“嗯?”于桑洲轻轻拍了拍于际的后背,对着饶时笑了笑,“我等会儿给你解释,好不好?”

“我不是想说这个……”饶时深吸口气,将那股想哭的感觉压了下去,他吞咽一下,说道,“你肯定很疼,我今天不该过来的,我应该给他把钱转过去,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在今天和他对着干……下个月下下个月,哪天都行,我不该选在今天。”

“饶时,”于桑洲的笑开始变得勉强,他说,“你可别哭,我现在这样,想同时安慰两个有点难。”

不说这些还好,于桑洲话刚说完,饶时那边就哭了。

他不是和于际一样拼了命地哭,而是沉默地憋着劲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兜不住刚落下来就会被饶时马上背过身擦走。

“饶时……”于桑洲说完又哄着于际,“好了哥哥真没事,别哭了啊,你哭得我头疼。”

救护车来的时候于际还在哭,但还是很懂事地放开了于桑洲的胳膊,饶时将他抱起来,拍了拍小孩儿的背。

饶时说:“没事,一定没事。”

他给张定辛打了电话,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结尾他说道:“麻烦你赶过来一趟,所有东西都不要碰,”饶时顿了顿,“到了就报警,捅人的是我爸,叫饶达海。”

现在的时间不算晚。

平时这个点,于际才刚洗完澡。

他应该坐在沙发上等着于桑洲来吹头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在饶时肩头偏着脑袋看向已经没力气朝他笑的于桑洲。

于际估计是哭累了,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在饶时怀抱里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因为哭得太厉害,到现在都还是一抽一抽的。

任游就在这家医院工作,饶时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没上班就过来一趟,其他的什么也没多说。

他和任游的关系没必要说那么多,更何况他现在单手抱着于际,也不太方便。

小孩儿个子高,饶时打电话的时候总害怕他会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饶时还是不习惯抱孩子。

抱松点总觉得不放心,抱太紧又害怕于际会难受,要是醒过来又开始哭就更难办了。

任游到医院时给饶时打了电话。

饶时刚说出他在抢救室这里,任游就瞬间挂了电话。

这个人是跑来的,看见饶时抱着孩子好好地坐在那儿时,他又走了起来。

“怎么了,谁出事了?”任游喘着气问道。

“于桑洲。”饶时说。

“他怎么了?”任游声音小了些。

于际在饶时肩头又哭起来,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饶时顿时慌了,连忙抬手一下下顺着于际的背,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任游说:“你把胳膊递过来,让于际抱着。”

任游什么都没问,伸出右手递过去,碰了碰于际的手背。

胳膊瞬间被握住,于际力度很轻地捏了两下,哭声也慢慢变小。

“于桑洲怎么了?”任游站在那儿压低声音问饶时。

“被饶达海捅了一刀,”饶时说,“这刀,本来是冲着我来的。”

任游听得没有好脸色,抱着胳膊的于际还是醒了。

他是被饶时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于际醒了先是盯着被他抱住的胳膊,抬头发现不是于桑洲的时候,任游的胳膊立马就被放开。

“哥哥呢?”于际在饶时怀里,他与饶时平视,小孩儿眼睛都哭肿了,“哥哥怎么样了,我能去看他吗?”

任游皱了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

饶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再等等。”

铃声停下了。

“我打个电话,”饶时揉了揉于际的头发,“让任游哥哥抱你一会儿,行吗?”

于际点点头,但他没让任游抱,而是坐在椅子上,盯着前面那扇关着的门。

电话是张定辛打来的,他问于桑洲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

饶时说目前情况还不清楚,但他叫了朋友过来,是很可靠的朋友,于桑洲也认识的那种,他能把于际暂时放在医院。

张定辛明白饶时的意思,他顿了顿,说道:“那你过来一趟吧。”

饶时和任游交代了几句,让他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接着又蹲在于际边上,他说:“我解决好就回来,不要害怕,你哥哥一定没事。”

饶时是跑出医院的,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很多,他一出医院大门就上了车,一路上很多红灯,多到他的焦虑让他喘不上气。

他不停捏掐着手心,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的事。

这一夜简直糟糕透顶。

饶时到了地方,一下车就看见了张定辛。

饶时朝他跑过去,问道:“怎么样?”

“拘留是跑不了,”张定辛问饶时,“之后呢,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把他当成陌生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饶时说。

终于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张定辛说他也要跟着去医院,工作室休息的通知已经发给了学员,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到医院的时候,任游和于际还坐在那儿。

任游看到他们就愣住了,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我朋友,”张定辛迟疑地问,“你也是?”

“于桑洲?”任游问。

“嗯……”张定辛点头。

“你们认识?”饶时问任游。

任游拿出手机给饶时发了条消息。

饶时打开手机看了眼,上面写着:他是我男朋友。

饶时转头看了张定辛一眼,回复任游:世界真小。

四个人坐在抢救室门口等,快天亮的时候于桑洲才出来,但他麻药还没醒,于际也睡着了。

小孩儿睡眠浅,饶时刚站起来他就醒了,于际显得很紧张,双手死死拽着衣角。

去病房的路上,于桑洲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文榆清。

饶时牵着于际的手,盯着屏幕看,张定辛跟着他一起停下,问道:“不接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饶时说。

“随你说什么,”张定辛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非要说个关系出来,文榆清算是他的朋友,她以前帮了于桑洲很多。”

饶时让于际跟着张定辛他们先走,他接完电话马上就来。

在铃声快停下时,饶时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问道:“工作室这几天怎么样?昨天给你发消息没回,就想着今天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我是饶时。”饶时说。

“于桑洲呢?”文榆清听语气也不是很惊讶,“工作室一切都好吧,那几个人还有没有找来?”

“没有,最近都挺好的。”饶时说。

“嗯,那就好,”文榆清沉默几秒又说,“你们和好了?”

饶时不知道她问这句是什么意思,他说了个“嗯”,等着对面人的反应。

“和好了就好,于桑洲一直都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但他就是想得很多,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榆清说,“那段时间他整天打工,饭也吃不上一口,我让他歇一歇,再不行就和你说说,至少还能得到点安慰。比起我的安慰,你的安慰才更能让他坚持走下去。可他不肯,他说,他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饶时从不知道于桑洲还有整天打工的时候,他说:“我没听他提过这个事,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你还不知道?”文榆清顿了顿说道,“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饶时看了眼窗外已经亮起的天空,说道,“我有次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他为什么要抱着你?”

“什么?”文榆清反应了几秒,“你今天方便吗,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我们见一面,我当面给你解释。”

“你来找我吧,”饶时说,“于桑洲出了点事,我把地址发给你。”

文榆清到的时候于桑洲还没醒,几个人站在病房里看着病床上的人。

饶时打心底里觉得怪怪的,他朝后退一步,说道:“别这么围着他站,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任游背着手说,“我又没把手放在前面。”

张定辛说:“你这样说……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任游,”饶时说,“你敢把手放在前面就死定了。”

任游瞥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成熟?”

“非常不成熟。”饶时说。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手,饶时开始紧张,他朝前走上一步看着于桑洲,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要送我走啊?”于桑洲睁开眼眨了眨,看到床边站了好几个人,“阵仗这么大……”

“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饶时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的语速又快,于桑洲听完还愣了愣。

“你全问的废话,”任游说,“你不是经历过吗,那肯定疼啊。”

饶时皱眉瞪他一眼,任游说:“可别瞪我了,于桑洲早知道了。没错,就是我说的。”

“别吵了……”于桑洲说完“嘶”了声,“我不疼了,也不难受。”

光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于桑洲肯定在撒谎。

但于际还在边上,小孩儿不敢碰他,只握着于桑洲的胳膊望着他,瘪着嘴,好像下一秒就得哭出来。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交代了注意事项,饶时听得认真,不敢漏听一个字。

病房在医生走后陷入安静,直到于桑洲开口。

“你怎么来了?”于桑洲看向文榆清,“你也听到了,我没什么事。”

“我看得出来,”文榆清用眼神示意张定辛,“于际一看就没休息好,你们带他去吃顿早饭,再回去睡一觉,学校请假了吗?”

“还没……”张定辛对饶时说,“你给他老师说一声,那我们先带他回去了。”

于际一步三回头,张定辛直接将他抱起来,劝着出了病房。

“你的事饶时给我说了,要我说,你这些年来,也就今天胆子大了点,”文榆清说,“在感情里啊,你还是胆小。”

于桑洲说:“你在说什么……”

“我本来是准备给饶时解释一下的,”文榆清说,“没想到你这边出了事,你准备好了吗,是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我自己说吧,”于桑洲说,“怎么感觉给我架在这儿了……无论如何都得说呢?”

饶时搬了把椅子坐到于桑洲病床边,扒拉着于桑洲的手机给于际请假。

他再抬头时,于桑洲偏头看着他笑了笑。

文榆清说:“说开了就好了,那些事我也想开了,没关系的。你好好养着,我先走了。”

病房门被打开,于桑洲沉默了很久。

饶时也开始心慌。

真相啊。

属于他和于桑洲那段感情的真相,折磨了他三年的真相,终于能亲耳听见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于桑洲看着他说,“我觉得你不爱我。”

“你从哪儿觉得的?”饶时问他。

“很多方面,”于桑洲说,“三年前,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这么觉得。”

“说说看,”饶时碰了碰他的指尖,“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爱你。”

“那是以前,”于桑洲说,“现在我觉得,你应该很爱我。”

“没有‘应该’,”饶时说,“三年前我爱你,现在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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