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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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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站起身向后走去,只见墨时渊早已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赵秋樰急忙跑过去,皱着眉头给他把脉,这身体比她想象的更不好,而此时墨时渊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赵秋樰急忙给他灌了一口灵泉,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只希望能有用,而且他刚刚也救了自己,也不想他就这样死了。

想着又摸向他的腰腹,她记得刚刚那把匕首就被他藏在这里。结果刚碰到,就被一只鲜血淋漓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抓住手腕。抬头就对上墨时渊阴冷的目光,冰寒刺骨,让人更加胆寒。

赵秋樰顿时发怵,打了一个激灵,大声道:“你干嘛!”

而墨时渊依旧没有说话保持着动作,眼中散过疑惑,似乎在辨认什么。赵秋樰断断续续说着:“那啥——这——这不是看你手臂上的伤,还流着血,想着用匕首撕下衣服给你包扎吗!怎么你还想失血过多而亡!”越说到后面越理直气壮。

又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番,严肃道:“你瞧瞧你自己,这手上全是伤,指甲全是血,还想不想要这手了。快放手。”此时她望着墨时渊暂时忘记了害怕,只当他是一个病患。

墨时渊松手,皱着眉头沉默着,拿了匕首从鞘中拔了出来。赵秋樰接过,一下子划开了墨时渊衣袖一节,撕成一条,顶着墨时渊具有压迫感的目光,咳,给他包扎当然是用他自己的衣服了。

趁着墨时渊在沉思,暗中在他手臂的伤口上放了几滴灵泉才给他包扎。没办法,现在什么都没有,而且她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万一墨时渊问起水从那来的,那怎么办。

包扎完又把了一次脉,脉象比刚才好多了看来是刚刚那口灵泉的作用,怪不得能这么快醒来。

而墨时渊沉默的眼中有着探究,赵秋樰一抬头就看到他眼神复杂,但她现在也没注意到,“刚刚谢谢你救了我。”又继续皱着眉头说到:“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其他的伤。”

此刻她已然忘记了她是个囚犯,只想着检查眼前的病人。

而她刚说完就有人煞风景的大喊。

“你们干嘛呢!还不快滚回来!”

赵秋樰抬头越过墨时渊才发现原来是有一个官差在远处林中骂骂咧咧的朝着他们大喊。

这才想起她还是个囚犯。还好墨时渊的身体挡住了匕首。赵秋樰将其收起,还给墨时渊。

看了一眼墨时渊的右脚,只能作罢,小心的将其搀扶起来:“你还撑得住吗?”

墨时渊微微点头。

这里也确实不是看伤的地方,扶起墨时渊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右手也一直按着腹部,腹部的衣服被血迹染的发黑。赵秋樰难言,而官差还在催促。

赵秋樰也只能扶着墨时渊跟着官差走去。

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营地,接着一个八九岁的小萝莉和四十多的妇人像是看到他们,目光担忧急忙的走了过来。

小女孩花着脸,眼中闪泪光。手上也戴着镣铐穿着囚服。这是墨时渊的妹妹——墨云言。

此刻她在墨时渊旁边无声啜泣,而墨时渊此刻眼中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声音沙哑:“云言。”似乎想摸一摸墨云言的头,又好像看到自己满手血迹只能停在墨云言的头顶上,而墨云言却抬头轻轻拉住墨时渊的手。

赵秋樰将墨时渊扶到一旁坐下。看着墨时渊兄妹二人相依,默默走开。

而一旁的妇人也迎了上来。这个便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安国公夫人,赵秋樰看向妇人的脸怪不得能认定原主呢,这长得一看就是母女。

赵母有些小心翼翼,面露担忧:“樰儿,你没事吧?”

还不太习惯自己多出了一个娘看着眼前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神情憔悴的赵母,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巴巴的说:“我没事。”

跟着赵母坐下,就看到了她旁边七岁的赵净悠,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见她坐下,哼了一声。

偌大的安国公府此时也只剩下她们三人。本来还有一个嫡长子和赵净悠同母哥哥。但都成为了刀下亡魂。只留下她们三个老弱妇幼。景王府因是皇室血脉,得以留下一条血脉,而景王与王妃全被斩首。

他们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惨。

看了一圈想想她原本是一个孤儿,来到这成了一个流放犯多了一个娘和妹妹,还有一个半拉子夫君,还要被送去边境开荒,这一下子真是让她心中复杂难言。

次日他们一行人继续赶路,一个黑脸官差不耐的催促推囊,墨云言一时站不稳,倒在地上,墨时渊用淬了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官差,官差一时间有些发怵,随即又鄙夷嘲弄的斥骂:“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呢?你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劝你识相一些!”说着杨起手中的鞭子。

赵秋樰急忙道:“官爷,怎么能劳烦你动手呢,他啊就是不识相,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可不能为他耽误各位官爷的行程。”扶起墨云言,然后搀扶着墨时渊,讨好赔笑的说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姓李的官差看了一眼,脸上略有不耐:“好了!”阻止了下来。黑脸的官差骂骂咧咧呸了一声。走到一边。

赵秋樰没错过李官差脸上的一丝同情连忙道:“谢谢官爷。”

李官差不言,不耐烦的摆摆手。

旁边的官差见状斥吼一声:“还不快点。”

刚走没多久,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将一群人拦下,看那马车的样式也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看到一个侍卫一样的人和为首的官差说了什么,那个官差朝着他们喊到。

“赵秋樰!过来!”

赵秋樰疑惑,她?怎么会有人找她?带着疑惑还是向马车走了过去。

“赵姑娘,请上车。”

刚到马车旁那个侍卫就说到。

这也使得赵秋樰更加疑惑看向马车,又摊了摊手示意她这一身说起来,是真的不算干净,她自己都嫌弃,而且她真的没有从原身的记忆里找到原身认识什么人:“你确定?”

“上来吧。”这次是从马车内穿来一个女声。

赵秋樰听到也不纠结进了马车,马车内是一个面容娇美有些妩媚的少女,此时眼中全是震惊像是喃喃自语:“真的是你!不应该啊。”

虽然很小声,但赵秋樰也听到了,心中的的疑惑更多了:“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难不成这个人认识原身?但是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印象啊。

少女很快恢复了神情:“不认识。”

“那不知姑娘找我干什么呢?”赵秋樰将少女的转变看在眼里。

“看看你。”

就这一句话,赵秋樰无语的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没有说是谁更没有说找她干嘛,就来看一眼就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没事吧,樰儿。”赵母担忧的走到一旁。

“没事。娘。”赵秋樰安慰的笑道。

“那是谁?”

赵秋樰摇了摇头,“不认识。”

月色稀薄,赵秋樰一手抱着柴火,往不远处的火堆走去,这几日真不是人过的,吃的东西干瘪瘪的,什么味也没有,就连身上都馊了,但是还要走上一个多月。只盼望能早点到,那时也能考虑生活。还好她有灵泉,这几天也在干粮里加了点给墨时渊人吃下,要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而现在,看着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唉,不止负重前行。就连手上的柴火都不是给自己捡的,还要给那些官兵送去。

刚到官兵处放下柴火就听到另一边,赵母焦急的喊。赵秋樰急忙跑了过去,才发现原身的妹妹赵净悠竟然发起了高烧来。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赵秋樰这一摸过去,果然烫得她的手心都在发颤。看来是连日赶路,她的身体已经撑到极致。

“扫把星!别碰我!”赵净悠虚弱娇纵的喊到。还一把抚开赵秋樰的手。

“净悠!”赵母也立即呵斥,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急切的看向赵秋樰:“没人觉得你是扫把星,她只是胡言乱语。”

看来这小孩是认为她一到国公府之后,国公府就没了当她是扫把星呢。

赵秋樰看着这个才七岁还在生病的小孩,扯了扯嘴角,小孩子嘛,有什么可计较的。

“没事,娘,没有放在心上。”赵秋樰不在意的说,这些时日,她也看到这小孩不待见她。

“是是是,我是扫把星,你是扫把星的妹妹。也是小扫把星。”一说完就听到赵净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赵秋樰摸了摸鼻子。赵母在旁边安慰着。

但看着她通红的脸,赵秋樰又急忙跑到那些官差烧火的地方,好话说尽,才得了壶白酒,将白酒倒在布上,大力地给赵净悠擦身子。又让赵母喂给赵净悠一碗水。没办法身边没有药,只能物理降温了。

只是做好了一切她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一个灵泉,她也还不太习惯,只是凭着医理本能。

叹了一口气之后,才放声安慰赵母。看着赵净悠的睡言,轻轻的擦掉她的泪痕。这个在现代也不过是还在上小学的年纪,现在却穿上了囚衣,变成了流放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真是催人命。

半夜,山林里都是寂静,火堆发着温暖的光,赵母已经抱着赵净悠睡着了,赵秋樰放轻动作又摸了摸赵净悠的额头。已经温度已经不像刚刚那样烫了才放下心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在熟睡,给她又喂了一口灵泉。

又探了探赵母的脉搏,这些日子有着灵泉比第一次见她那天好多了。放轻脚步,又来到墨时渊兄妹二人前,刚蹲下就看到墨时渊幽深莫测的眼睛。

吓了赵秋樰一跳,她没想到墨时渊还没睡着,这大半夜一双幽深的眼睛悠悠盯着她,能不害怕吗,压低声音说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墨时渊神色未变,眼睛扫视了她几眼,平淡的说:“没有听说过你会医术。”

赵秋樰对上这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莫明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她心虚啥啊:“我来国公府才多久,你了解我吗?”就连赵母都不一定了解原主。

墨时渊默然微眯着眼睛,世子妃换人,他们景王府怎么可能不调查,而且她应该已经死在林中,而不是站在这里。

见墨时渊没有再说话,轻轻的摸上墨云言的脉搏。许久才皱眉放开。

“她怎么样?”

听着墨时渊有些担忧的语气,赵秋樰也不瞒他,“不太好。”叹了口气。“这些天连日赶路,没有好好休整,这两个小的能撑到现在经是极致了,今日是净悠,可能明日就是她了。我娘也是,而且更严重的是你。”就连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住了,说着搭上墨时渊的脉搏。

“你身上的伤要赶快处理,现在天气渐冷,才没有灌脓,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需要好好清洗才能给你上药。还有你身上的伤,我也需要仔细的给你检查一下,特别是你的腿。我们这几人要是再不好好休整,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达引州。”赵秋樰忧心忡忡的说到。

墨时渊听了话语沉默一瞬看向自己的腿像是有些自嘲,又思索了一会儿,平淡的开口到:“还有两日,就到平水镇。”

“两日?”赵秋樰继续喃喃自语:“两日也行,但是我们没有钱啊。”他们是流放的钦犯,才从大牢出来,身上根本就没有钱财。看这些官差也不像是能为他们花钱的样子。

“算了,人到桥头自然直,先到那再说吧。”这样想着赵秋樰一改刚刚的忧心,只希望能快点到平水镇,只要到了什么都好说。

墨时渊看着赵秋樰明明是灰扑扑的脸庞,却仿佛能让人看到绽放的光彩,而那双在夜色之下的眼睛明亮耀眼,丝毫不见颓色。——到底是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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