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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巴黎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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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

常先生就一定要回上海吗?

小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上海?

死局,没有任何人有退让的义务,但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利。

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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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前后文有什么疑惑可以提出,鞠躬。

正文 | 19

杜桑剪了短发,就在那晚,常华森用剪子帮她剪的,波波头。

更像boy.

说实话她总闹,剪得太短不行,嫌丑。留得太长没必要,常华森选了折中。

两个人坐在床上,剪头发,长发落满了床单,平整的床单。

杜桑不满意时就闹,眼泪巴巴的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慌。

我的审美你还不相信?

于是,两个成年人就缠在一起,滚在床上大战,□□的碰撞,床单的碰撞。

平整的大床单变得皱巴巴,身体上全是黑色头发。

杜桑就打喷嚏,她的口腔里全是碎发,刚被剪子剪下来的碎发。

“Mr Chang,你能不能好好剪?”

“我还没有好好剪吗?You trust me. ”

说完,常华森就把她抱到梳妆镜子前,德国纯银精雕梳妆镜,人们说那是一面魔镜,拥有它的人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魔镜,魔镜,谁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Camille,当然是你呀。”

杜桑一听就笑,闭着眼睛笑,往后仰着笑,笑得眼睛弯弯的,笑出了泪。

常华森往床边走,折了薄薄的大床单,拿到盥洗室,往垃圾桶里倒。

杜桑坐在梳妆镜前,托着下巴,歪了歪头,突然开口,很小声地问,

“魔镜,魔镜,你说,他会爱我吗?”

没有人回答,恐怕魔镜不适合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样的问题太愚蠢,太禁锢。

常华森又把杜桑抱上了床,亲了一口,很长的亲吻,嘴唇和嘴唇触碰的位置很热,没有松开。

杜桑的胳膊在他脖子打结,脚踝也缠着他,手上有一支笔,在他颈后不停的画。

画了个长了毛的火箭。

“杜桑,你在画什么?”

一个涂鸦,cocket.

“cock和rocket的结合体。”

常华森顿时愣住了,挠了挠后耳,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真淘气。”

长了毛的火箭一直飞,一直飞,穿越云层抵达外太空————灵感也一直飞。

“你不许擦掉哦。”

“你不许我擦,那我还怎么见人?”

“不许擦,也不要见。”

常华森又笑了,杜桑在他身下,胳膊还在他颈后打结,她说,“Mr Chang,我想喝西柠水,你喂我。”

常华森就起身拿了床头柜的玻璃杯,喝了一口西柠水,没有吞,含在嘴里,鼓了一个好大的气泡,往她嘴里送。

杜桑躺在床上,勾着他的肩膀半起身,张着嘴同他接吻,在喝清新的西柠水。

亲吻很暴力,口水在拉丝,常华森用手指擦掉亲吻拉出来的一条口水丝,有柠檬味。

杜桑说的西柠水,是一款香水柠檬,是用果皮切成薄片并挤出汁,加入水中,制作成的柠檬水。

但此柠檬并非意大利香柠檬,那款柠檬里除了柠檬的味道,就是肥皂味,浓烈的皂感。

杜桑当然不想用那款意大利香柠檬来泡水,那只会让她感觉自己在喝肥皂水,或者是直接生吞一瓶香水。

“Mr Chang,还想要。”

常华森又给她喂了一口,,这一口很甜,舌头在打转。

“小乖,我得走了。”

“可以别走吗?”

杜桑眼睛红了,抱着他,不让走。去什么丽兹,那里又没有Camille.

常华森说丽兹有小Annie,还得照看她。

杜桑红着眼睛,流眼泪,不让他走。

“她是你女儿吗?”

“不是。”

“那她是你女人吗?”

“不是。”

“那我呢?”

“......”

“我是paramour吗?”

“不是。”

这个回答没有犹豫,常华森起身,叹了口气,问:“杜桑,你愿意和我回上海吗?”

“为什么要回上海?”杜桑顿了一下,拉着他的手。

“我要回上海的。”常华森说。

杜桑突然沉默了,好久,她说:“你要是回上海,我就去找别的男人睡觉,几个。”

常华森心跳漏了半拍,抬起眸,暗了色,伸手捏了她的脸,说:“好。”

杜桑撇开脸,坐起来,流眼泪,一直在流眼泪,突然张嘴,一口咬在常华森的肩膀上,很用力,绝不松口。

你回上海干什么?不能留在巴黎吗?

肩膀上留了两排牙印,颈后还有个黑色的cocket,这是巴黎留给他的印记,是Camille。

杜桑还是没有松口,常华森被咬得很疼,不管她,把她压在床上,咬她的耳廓,还有脖颈。

浅浅的牙印,还有深深的牙印。

杜桑一直咬他一直哭,枕头被哭湿了,喘不过气,松了口,一直贴在他耳边说,“不要走。”

常华森也哭了,但还是走了。杜桑就趴在枕头里一直哭,使出浑身解数的哭,她跑到窗外,朝着楼下马路上的男人大喊:

“常华森,我一点也不爱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桑就开始泡在实验室里,疯狂的做实验,调香。

她当然不想再管常华森的死活,回上海,留在巴黎,管他,爱谁谁。

常华森还是会来找她,杜桑就把门关上,不理他,倔脾气。

那天杜桑刚从工作室出来,上了Tate的车,就遇到坐着福特路过的常华森,只是路过,在白天的巴黎遇上。

杜桑又说,“真扫兴。”

Tate看出她的异样,没说话,启动车子。

那晚,常华森在别墅门口等她,敲门。他也没想到Tate会先到,说,“Camille不欢迎你。”

“不用你告诉我。”

“她不想见你。”

常华森看到Tate手上的包,一个手袋,他从里面拿出杜桑的钥匙,往里面一插,一转,开了门。

他看得有些生气,心很沉,堵到嗓子眼。

“常华森,你快滚吧。”Tate挥了挥手上的包和钥匙,好像是在炫耀,常华森差点想给他来一拳。

Tate在他想要动手前,关了门。门口已经没了人,有一股风灌进他的鼻腔,是玫瑰味,腐烂的红玫瑰,烂透的是心脏。

他后退几步,抬头,露台上有个人,托着下巴,在抽烟,没有人知道她站那在看什么。

巴黎的街道上男人女人在追逐,巴黎,天黑了。埃菲尔铁塔,还没有亮灯。

有缘人不会相见,无缘人没有机会讲话。

Tate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推开玻璃双层门,上了露台。

“在看什么?”

杜桑吸了一口烟,往空气中吐了一口雾气。她的头上戴着钟形帽,把男人给她剪的短发藏起来。背心条带裙,右肩上有一朵红色的玫瑰,手撑在大理石露台栅栏上。

“你看,那边有情侣,在wild games.”

“Camille,看这些不好,别看了。”

Tate要捂住她的眼睛,告诉她那些是不好的行为。

杜桑笑了笑,推开Tate的肩膀,胳膊肘抵在栅栏上,没有后退。

其实Tate是想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楼下的常华森,他努力挡了好久,还是没有遮住她的眼睛。

杜桑冷哼了一声,说:“Tate,你够了。”

Tate等了好久,等Camille能够接受他,等到了,好像又没等到。

但他能够不合时宜的出现在Camille的家,手里拿着她的别墅钥匙。

不作为助理,而是一个男人。

杜桑往楼下扔了烟屁股,没有盖灭火花。她转身往屋里走,没有在意楼下的常华森。

烟头很精准的落到常华森脚边,好像砸到他胸口上,又热又烫,还很疼。他的胸口很闷,眼泪在眶里打转,心好沉好沉。

谁都没有注意到杜桑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站在玻璃门内,一直哭,一直哭。

仰着头哭,哭到肺都快吐出来。

香榭丽舍大街的海报又挂了一张,是一个画家的杰作,那位艺术家有一个挑剔的特质,鲜明的技艺和气质。

巴黎人在夜晚偷过他的画,赶在胶水干透前将海报从墙上剥下来,带回家慢慢欣赏。

里面就包括Camille。

Camille也等了好久,等她和常华森能够重归于好。

曾经的Camille会抱着海报躺在床上,透过泪水映出埃菲尔铁塔的尖顶。

无缘人,是没有机会,看到铁塔亮灯的。

她说过的,她和常华森是有缘的。

杜桑哭得浑身发抖,胳膊抱着自己摇摇欲坠。

Tate从身后抱住她,杜桑甩开他的手,大喘气,往卧室里跑,所有的理智都告诉她,不应该因为一个男人而难过。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她可以很快的忘却。

因为她是自由人,是巴黎女郎Camille。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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