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就是活一天,再把同样的事情重复五次。
每天重重复复地上了几天课后,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正当大家都以为可以开心享受一下周末的假期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开了个小会。
王里不疾不徐说:“校方领导为了提高大家的学习凝聚力,决定每周日举行三科小考,第一周举行语数历三科,第二周举行英地生三科,各位同学听清楚了吗?”
此话一出,底下纷纷发出不瞒的喧闹声,都表示没听懂。
白见义第一个表达不瞒,说:“听不见,你说什么?我美好的假期为什么变成了复习考试,开学第一周就这么紧了吗?”
同学附和道:“就是就是,才刚刚开学。”
李经华也开始说道:“别啊,我还想好好睡个懒觉的呢…”
“我是高二学生,不是畜牲。”
王里笑了一下,又跨下脸说:“没听到也要听到,正因为第一周才要赶紧把你们的心思拉回来,别以为高二就不用急,两年很快就过了,而且不是还有周六一天假吗?”
下面异口同声发出一句:不用复习啊!
相比之下,有三位同学就淡定了。
唐甜,每周都有兴趣舞蹈课,上学和上舞蹈课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周日有考试就能少去一天舞蹈课,少一天遭受舞蹈老师的教育,真的太凶了。
陈沁阳周末也不会出门,相当宅的一个人,每次假期都是在家干干活,画画画,写写作业,看看电视,相当平淡的假日。
有时候他还觉得上学有意思多了,起码活动的范围比较大。
林思弦也不爱出门,基本就白见义一个好朋友,每次周末不是在家逗猫就是去找白见义打游戏,游戏玩多了他也觉得没劲,只有白见义这种人才会沉迷游戏。
综上所述,这三位同学都觉得无所谓,甚至还觉得上学更好。
班主任接着说道:“还有那些开学以来学习懒散的同学,这周六就快亡羊补牢,别跟上学期天差地别,小心我找你谈话。”
白见义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他特别自作聪明地觉得才刚刚开学,学业不会逼的太紧,这周上课一般听一半走神,知识像水过鸭背一样,一下就溜走了。
白见义气馁道:“完了完了,我觉得老师就差点名道姓了。”
经过几天相处,他和陈沁阳的关系也可以称为兄弟了,两个话痨一起就是那么简单。
白见义转过身问陈沁阳:“你周六有空吗?”
陈沁阳被这么莫名其妙一问,说:“有啊,怎么了?”
白见义扭扭捏捏地说:“给我复习可以吗?”
白见义他哥刚上大学,终于脱离了魔爪,要是第一周考试考试就没考好,成绩被发给他妈,他妈一看,双眼一黑,转发给他哥看,他哥也双眼一黑,立刻买车票杀回来怎么办。
就隔几个市,收拾他,分分钟的事。
林思弦知道他尿性,瞧着白见义的窘迫样就觉得好笑。
白见义问他:“你要来吗?”
不等林思弦回答,陈沁阳就说:“我还没答应呢,你不是白见义吗?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怎么还叫人给你复习啊。”
许是白见义没皮没脸,自己调侃自己说:“别说了,估计我妈起名的时候压根没理我爸姓白不姓百,白读书了…”
“哈哈哈哈哈”陈沁阳无情地嘲笑他:“别冤枉姓。”
白见义挎着脸,像可怜大狗仔一样的眼神,问他:“那你到底帮不帮啊?”
反正在家也是学习,帮一下他也可以:“行吧,看你那么可怜。”
“欧耶。”白见义像一个胜利者一样,“那我去你家还是你去我家?”
陈沁阳:“我去你家。”
白见义:“行,我今晚发地址给你。”
陈沁阳收拾书包准备走人,把几本新坐标练习册随意地塞进书包,给白见义一个提醒:“把家里收拾干净,伺候不好我,我就走人。”
照白见义的尿性,一个人在家不得变成狗窝。
“我今晚就把家里的椅子刷上金色的漆,给你皇帝般的待遇,”白见义转脸问林思弦,“你来吗,把咪咪带上让我玩,想死它了。”
“你是复习。”林思弦提醒他。
“复习也能带上它啊,它就躺那不碍事。”白见义说。
“咪咪,是你家猫的名字吗?”陈沁阳插话问他。
白见义以为他不知道林思弦家有猫,饶有兴致地替林思弦回他:“对,他家有只金渐层,三岁了,贼胖,超级无敌可爱,就叫咪咪。”
“咪咪,好朴素无华的名字。”
“我也觉得,当初帮咪咪改名,他还不同意,浪费了。”
“那你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啊。”
“大黄。”
陈沁阳:“……”
一直在默默听他们讲话的唐甜:“……”
还是咪咪好听,还好没换。
白见义非常自信,没觉得尴尬得空气都安静了,继续追问林思弦:“明天把它带来吧,我绝对不跟它打架。”
“……”林思弦拒绝,“阿姨明天送它去洗澡,没空。”
“我们带它去不就行了。”白见义还不放弃。
“你明天是复习,不是玩。”林思弦再次提醒他。
白见义放弃了,小草凋零般躺回自己桌上,书包都不想收拾了。
书包都收拾好了,陈沁阳动身叫唐甜回家。
“同桌,你明天来吗?”白见义又突然出声。
他同桌唐甜:“不了,我明天有事。”又怕觉得自己是有戒备,撒谎推脱的,追加一句,“下次有空先。”
白见义没在意,只想到没有女生来,家里就随便收拾一下算了。
到了晚上,白见义把地址发过来,居然是市里的公寓,他骑自行车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为了自己不累死,决定骑爷爷新买的小电瓶去。
他约好时间,叫他调好闹钟起床,别到时候没人给他开门
说完,又开始画他的画,今天又接了稿子,争取十点前画完,他不想熬夜。
陈沁阳同学又开始他忙碌的一晚,暖光台灯下照着一个身影,其实不用开灯也可以,但是那样对眼睛不好,容易近视。
陈沁阳可不想瞎了他5.2的眼睛。
懒得下雨再挪桌子,陈沁阳直接把桌子垂直窗户,贴紧墙壁,再隔开几十公分,防止雨水溅到桌面。
窗户开到最大,一股专属于夏日的凉风闯进来,跟陈沁阳撞了照面,把他的刘海吹飞,亮出额头透透气。
陈沁阳觉得舒心,嘴角弯弯,目光变得更加专注,分明的手指轻握触控笔在屏上滑动。
‘叮..叮…’手机急促地响了两声。
陈沁阳没有立马拿起,手还在滑动,他瞟了一眼手机。
手机还亮着,是微信消息。
陈沁阳拿起手机,面容解锁。
两条来自群聊<勇士, ,sun(3)>的消息。
勇士:哥们哥们,游戏否
勇士:吃鸡吃鸡
是白见义新建的群聊。
又弹出一个表情包。
勇士:【快上车.jpg】
sun:家里收拾好了吗,那么闲
勇士:小意思,一下就搞了好
勇士:【收到请回复.jpg】
sun:没空
勇士:【爷的脆弱,仅自己可见.jpg】
陈沁阳笑了笑,放下手机。
一周就回那么两晚,咪咪就像个留守儿童一样,日日辛苦等待,饱受寂寞折磨,终于在这晚等到了。
此刻正在床头嚣张地与枕头大战,剪平的指甲在上面胡乱挠,只留下划痕,没有裂开。
之所以指甲被剪,是因为它挠破过枕头,林思弦对此很生气,没有打它,而是二话不说带它去剪指甲,从根源上解决掉这个问题。
咪咪对现在的状况很不满,踮起脚看几眼,再舔舔。
浴室门被打开,林思弦擦着头出来,一抬眼就对上了咪咪的眼睛,好歹也一起生活过几年,他瞟了一眼枕头,再回看咪咪怨恨的眼神,一下子就懂了怎么回事。
他无声笑起来,走回床边,还没走到,咪咪就呲牙往他身上跳。
吨位太高,咪咪纵身一跃,撞到林思弦的大腿上,他也没伸手接住它,任由它掉下去。
林思弦笑得更深。
咪咪知道自己被嘲笑,但它又没能力去挠他,恼怒成羞地去咬他的冰丝裤脚。
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不用想就知道是白见义发来的,除了他没有人会一直轰炸般找他。
林思弦的裤脚被扯住,不好走路,他把毛巾搭在肩上,像抱孩子一眼把咪咪抱起来,咪咪咬裤脚转为咬毛巾。
消息都是白见义在群里艾特他,叫他打游戏,林思弦很闲,偶尔没什么事干的时候也会陪白见义打游戏。
林思弦拍了视频发过去,告诉白见义他还没有处理咪咪,头发也没有吹干,叫白见义等会。
咪咪真的看得懂动画片吗?林思弦一直很好奇,只是每次给咪咪放猫和老鼠看得时候,它都会很安静,他就经常给它看。
咪咪坐在空调被上安静地看着电脑,林思弦顺了一下它的背。
等林思弦吹干头发的时候白见义已经发了一堆消息过来了。
勇士:明天不带它就不要把它发出来
勇士:它是不是又胖了
勇士:送过来让我玩两天,谢谢
勇士:好了没
勇士:快上号
勇士:【快上车.jpg】
上文不接下文,全都是他有感而发,可想而知他对着手机有多无聊。
陈沁阳刚放好平板,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拿了两苹果从隔壁窜过来。
“刚画完画?”唐甜往陈沁阳那扔了一个苹果,看他接住了才咬剩下那个苹果。
“这么晚谁给你开的门,”陈沁阳用手意思一下擦了苹果再吃,“过来干嘛。”
唐甜被他下意识的刺到了,告诉他:“洗过了!不干嘛就不能过来吗?”
“可以,谁敢说不可以。”陈沁阳显然很习惯地回答。
照他俩两家并为一家窜的关系,唐甜很直接走进去一屁股坐在陈沁阳的床上,手上拿着苹果,嘴上还在一动一动地咬着。
陈沁阳房间都能因为渗水而染上绿痕,所以看出他压根没有什么讲究,不弄脏他的床就行了。
陈沁阳在看手机,看到白见义一堆消息就想笑,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冒下泡。
白见义又秒回。
勇士:有空了?
sun:嗯
勇士:【快上车.jpg】
sun:两个小时了,你还在打
勇士:年轻人不打游戏还能干什么啊
勇士:刚成盒了,思弦还在里面英勇奋战。
现在确实没什么可干的,唐甜来了也没说什么话,估摸着也是无聊才过来的。
陈沁阳一边问唐甜打游戏吗一边在群里问白见义可以加多一个人吗。
白见义很喜欢热闹:可以啊,多人更热闹。
陈沁阳立马把唐甜邀进群。
要不是头像冒着可爱的粉色泡泡,这样顶着‘天安’俩字的微信是个男人。
勇士:来者何人
他替唐甜回答:你同桌
勇士: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本人鹰眼枪神,诚邀带你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