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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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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扶筠在右眼角下贴了枚凤尾花钿, 红如枫,衬得双眸潋滟更显风情万种,他身量高挑细腰长腿, 所谓亭亭玉立大抵如此。www.zhongqiuzuowen.com

侍从们自觉离开,彩阁这儿只有他们四人——季轩、郁扶筠、石榴儿。

彩阁用手指戳季轩:“这位姐姐有主儿了, 哥哥莫要打她主意。”

尚美之道千古之风,貌美如花的女子终归令人赏心悦目,季轩轻咳两声掩饰失态之色:“一别凉州数月,难能看到生得这样高的姑娘。”还是个好看的不得了的姑娘, 他问彩阁,“是你新结识的姐妹么?”

“便当是吧。”时间不算充分, 彩阁不能将她计策所有的细枝末节说得清清楚楚, 只先说个大概过程,“我简单的说下我的计策——晚间时候哥哥负责灌醉西夏大王子, 届时找个理由引他出宴席,然后扶君施以‘美人计’, 将其诓骗至安排好的厢房里, 但凡李瑁欲图谋不轨, 咱们再让侍卫将他胖揍一顿, 出了这般丢脸面的事,他肯定不会声张, 这便是咱们晚间时候要做的事。”

季轩不明白彩阁的用意,既然计策是她想的,定有她的安排:“原以为你要对付李珝,怎会对李瑁下手?”

“我几时说想对付李珝了?再说了我这叫声东击西和挑拨离间。”彩阁说的头头是道,“李珝没有弱点难对付不说,硬碰就怕遇着一鼻子灰, 李瑁不一样,身为王长子,若他在长安失利,闹的不愉快,咱们背地里找机会添油加醋一番,让他以为此事是自家亲弟弟有意害他,这样一来他们兄弟反目也不是没可能。”只要他们之间有了间隙,怕是再没心思惦记自己,“李珝本就妒忌李瑁王长子的特殊身份,若咱们这么一李瑁参合,说不定就令他自乱阵脚,无从解释——不怕他解释,只盼越描越黑!”

郁扶筠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手还是十分有自信的,但也有质疑之处:“若是李瑁非礼奴家的时候,被李珝从旁阻止了,到时候这个谎怎么圆,锅谁来背?”

彩阁挑眉:“今儿个李珝不是明目张胆地得罪了楚王嘛,他去不去颍川王的寿宴还真不好说,他不去就是更好,以后也能借此指摘他有意避嫌,如若去的话,让颍川王在宴席上牵制他的行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郁扶筠不理解彩阁的用意:“翁主为何对李珝心生忌惮?”

彩阁连蒙带猜信口开河道:“李珝和楚王私底下是认识的,故意在外人面前展现不睦的假象,以他们的身份,他两个会暗自密谋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任何人企图对太子不利,身为大黎臣子,都不能坐视不理。”

原本彩阁还对西夏一筹莫展,为何这么快就掌握此等机密,郁扶筠怎么听都觉得不太靠谱,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虽有宁枉勿纵的心思,却不愿在阴沟里翻船,如若晚间的谋算成功了,他几乎得不到任何好处,如果失手,他可是要头一个要被问责的,这辈子,他计较过太多得失,每每算计他人,势必要能掌控全局,这次被人操控一回,竟莫名令他兴奋:“翁主可想好退路了?”

彩阁只想着怎么成功,从未想过会失败,她现想了个权宜之策,支吾道:“若是被人拆穿,你便从颍川王府□□来我房里,这边留石榴儿接应,你再换好衣裳回宫里,想必他们怎么追查,都不会往皇宫里去的。”

郁扶筠轻笑了下:“石榴儿你还是带在身边伺候吧,怕是晚间那边闹起来,鸡飞狗跳的,你身边没个伺候得当的人,我也不放心。”有些人替人卖起命来,真是抱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心思,“我自有法子脱身。”

“是什么?”她若知晓会安心些,至少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郁扶筠也是想彩阁放宽心,让她知晓计谋没有失败的可能:“自然是揍了李瑁之后,我大摇大摆地去到宴席里,得穿这一身衣裳,怎么都要给四爷表演个‘麻姑献寿’,倘若李瑁脱身过来指认我,只要我不承认,翁主以为旁人信他还是信我?”

以郁扶筠的身份,自然更令在场的人信服,再说李瑁自知理亏,那般酒后失态,又怎敢造次,被打了,只能吃哑巴亏,事后再在他身边撺掇几句,这事儿便算是完满了,不信他不心生疑虑。

即便他们如此周祥的布局,彩阁仍旧不想让颍川王正面参与此事,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如此精于算计之人:“此事细节只有咱们四人知晓,多一个人干预都会横生许多变故。”打手自然由季轩从自家王府里带过去,都是信得过之人,动起手来的时候,只要灭了厢房里的大半烛火,亲妈也认不出谁是谁。

郁扶筠没有在意,横竖知情人越少越好,倒是季轩懂得彩阁的心思,却也不能直言道破。

时间尚早,静候夜晚的来临。

等待是个焦灼的过程,那种对下一刻的期待,早已将情节在心中勾勒千百回,即便只是臆想,也有令人愉悦的结局。

***

李珝没有因为早上同楚王的不愉快而没赴宴,反而亲手奉上丈八蛇矛作为寿礼,颍川王高兴,让他的席位设在自己身旁,更是方便掌控他的去向。

彩阁尚未做好与李珝见面的准备,她就不准备出现在宴会上,横竖是颍川王的寿宴,她的到与不到,在外人看来毫无差别。

好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后院这边,彩阁和郁扶筠早早站在廊檐边的一棵松柏旁,王府的打手,则蹲守在东厢房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李瑁入瓮,定以两声冲天炮响为信号,待会儿自然有人将李瑁引领过来。

郁扶筠怕彩阁在外面呆的时间久,冻着了,便脱下身上的赤红绲银云纹斗篷给她:“你在暖阁里等消息便好,何必在外面吹冷风。”

她就是想在附近处看着,当“监工”也有乐趣:“头一次干这样的事,内心按捺不住的兴奋,你让我老老实实坐着,我哪能坐得住。”

郁扶筠将她领口的丝绦系好,太紧怕她勒着,又稍微松开些许,他微微叹息:“以后若再有这样算计人的事,让我来,您不必亲自出面。”

彩阁抬眉看他:“应该不会有很多机会要去对付旁人的。”

郁扶筠伸手整理帽檐,蓬松的兔毛边滑过指腹、虎口,触感顺滑柔弱,好似眷恋般温柔:“但凡入了宫,时间久了那些个三宫六院里的人越渐多了,您能应付多少?不若都交给我去处理,若是有对您不敬的,我都能替你摆平。”

这是说她以后入宫为后的事了啊,理论上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彩阁倒也不同他辩白,如果上辈子有郁扶筠,她会不会好过很多,她几乎脱口而出:“打个比方,如果……”如果我是皇后,蔺元姝是贵妃,但已是皇帝的太子他宠妾灭妻,你会怎么做,会怎么帮我?只是话到嘴边,彩阁又觉得十分可笑,终究没有问出口,便换了一句话去说,“如果以后太子登基,后宫佳丽三千,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做到雨露均沾,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宫里香消玉殒的人太多了,还有那些不得圣上垂青的深宫怨妇,倘若太子不做厚此薄彼的对待,想来拈风吃醋的事情会少许多,对大家来说都好。”

郁扶筠闻言倒是直言不讳:“翁主是不是不爱太子殿下?”倘或真心爱慕,又怎能甘愿让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子雨露均沾。

“哎?”彩阁觉得郁扶筠太过直白,叫人无从应答,好像同他说哪样回答都不合适。

一道长咻声划破天空,伴随着烟花炸裂开的声响,声音不是很大,在寂静的院子里听得是清清楚楚,跟着又是一声冲天炮的声响。

彩阁对他说:“待会儿你要小心些,总不能叫那混蛋占了便宜。”

郁扶筠难掩满脸的笑意,还未搭腔,回廊底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对着他俩的的身影讥斥道:“完颜彩阁!你竟然偷人!”

彩阁撩开帽檐仔细去看那人,女子有着她熟悉的样貌,不禁有些懊恼:“蔺元姝,你穿一身黑站在这儿,是要吓死人么!还有,我偷什么人了!”

抛开平日里的绚丽多彩,一身黑色柔光的锦缎裙裳,让蔺元姝看起来像只骄傲的黑天鹅,任何颜色都无法遮盖住她的美:“你同郁公公这般亲近,太子殿下知晓么?他还打扮得这样奇怪,黑灯瞎火的就你们两个人,你们不是在幽会又是在做什么?”

郁扶筠这样都能被认出来,真叫人佩服,彩阁不明白颍川王为何要给蔺元姝递帖子,更不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后院,有她在场,岂不是要坏事:“蔺小姐,有什么话咱们到前厅去说。”

蔺元姝手里拿着一壶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她一手将酒壶贴在胸口,另一只手指着彩阁瓮声说:“我不要和你说话,就是因为你,所以太子殿下不能娶我了,就是因为你,我要嫁给五皇子,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彩阁感觉头都大了:“是是是,你讨厌我,其实我也挺讨厌你的!”一面说,一面往蔺元姝那边一瘸一拐地走去,试图带她离开这里,“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好不好?你若对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蔺元姝咯咯直笑,直接唤彩阁瘸子:“活该,叫你陷害我,现在瘸了吧。”

彩阁闻到一股子很重的酒味,她去挽她的胳膊:“我滴个乖乖,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靠近时,彩阁感觉蔺元姝衣裳上的酒气要更为重些,虽然她看起来双颊酡红,但目光还是清澈的,彩阁故意推她一下,她亦能稳稳当当站得好好的,于是彩阁正色道,“别装了,你又想做什么?”然而蔺元姝并不理会,彩阁等不到回答又继续说,“倘若你真的醉了,看到这么讨厌的我,早就借着酒疯开始揪我的头发了。”

蔺元姝这才一改醉态站直身体,顺便舒展一下双臂:“你同郁公公私下幽会的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彩阁再次更正她:“你别胡说,我同郁扶筠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蔺元姝嘁了一声:“可你不想嫁给太子爷却是不争事实!若叫圣上知道了,总要抓个‘奸夫’出来斩了,以儆效尤。”她自上而下仔细打量郁扶筠的装扮,确实楚楚动人,“郁公公穿成这样,便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时间滴水流逝,已经能听到抄手游廊那边有人往这边过来时的脚步声,彩阁不能再耽搁:“太子那边说不定有转机,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蔺元姝不上当,盯着原地未动也不开口说话的郁扶筠:“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不说的话,我就不走了。”

彩阁不愿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便同蔺元姝告知一二,自然而然的实话总是更令人信服一些:“我与李瑁有些过节,想着待会儿让郁扶筠将他引到厢房去,然后再让府里的侍卫揍他一顿解气,就是这样。”

蔺元姝将酒瓶往花园里一丢:“这样的好事为何不通知我,我来替你引诱啊,再说了,侍卫打王子,被他追究起来,侍卫还想不想活了?听我的,待会儿打人的差事交给五皇子,皇子打王子,又是个傻皇子,谁敢计较?”她催促彩阁,“你去前厅将五皇子叫过来,就悄悄告诉他,说我被欺负了,他定会过来。”

彩阁有些愣神,总觉得蔺元姝不会这么好心,郁扶筠便对蔺元姝说:“瑁王子身强体健,即便醉酒状态也是能伤人的,我去找五殿下过来没问题,但在这期间你若吃了亏,可不能怨恨任何人,若想反悔,你便赶紧走吧,权当未曾看到我和翁主在这边。”

蔺元姝却是铁了心一般:“欺负便欺负了,刚好我可以不用再嫁与五皇子,无论怎样我都认了。”

郁扶筠蹙眉说:“若此事追究起来呢?”

蔺元姝轻笑,抬手并拢三指起誓般说:“是我路过不小心被瑁王子轻薄,五殿下帮我教训了他而已。”

郁扶筠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我去找五殿下过来,东厢房里藏了侍卫,你要引瑁王子去西厢那边,尽量多做周旋,倘若控制不了局面,你便大声喊救命,会有人救你的。”关乎女子名节,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

他似是不放心彩阁留在院中,如此天寒地冻孤身一人,于是领她去到东厢房那边,里面有事先安排好的王府侍卫在,旁人定不能伤她分毫。

郁扶筠离开后,彩阁将东厢房的大门敞开,屏住呼吸去听对面发出的声响,中间虽隔了个院子,声音却很清晰——先是蔺元姝同人醉酒后般的笑声、嬉闹声,随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好一会儿,又听到有人自远处奔跑而至,后来就是破门而入的声响,再是五皇子的叫嚣声、打斗声,一声接着一声,令彩阁的心怦怦直跳。

最后,在蔺元姝的一声尖叫里,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彩阁闻声连忙往外走,颍川王此时疾步过来挡在她身前,她见到他自是惊喜交加:“你怎么在这儿?”

几日未见,甚是想念,颍川王轻轻捏她的脸颊,温言软语地说:“这里是我的府邸,我在哪儿不行?”他搀着彩阁的手臂,恨不得将她打横抱起往前走,“季轩都同我说了,不过你和李珝怎么了?为何季轩想揍李瑁出气?”此事终归会被颍川王知晓,季轩担心颍川王事后觉得是彩阁有意欺瞒,从而导致两人心存芥蒂,便如实告知,但打人出气的法子,季轩全揽在自己身上,颍川王自然明白他们的计策,“不打算告诉我么?”

“此事说来话长,晚些时候我再同你详细解释,绝不欺瞒你半分。”这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彩阁现在只关心眼前的状况,“先去看看蔺元姝那边怎样了吧。”

西厢房里烛火摇曳,随风忽明忽暗,伴随着蔺元姝一声声的抽噎啜泣,颍川王刚踏进去半步,只扫一眼,连忙转过身来用手捂住彩阁的双眼——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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