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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误撩反派恶狼后 > 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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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窦辽怎样,顾冉自然是信秦伯的。但她不知怎地,突然思及秦伯说,窦辽受伤后遮掩着伤处不让看,心里便隐隐生了些疑窦。

这疑窦让她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窦辽。后者似是察觉,那黑澄澄的眸子也向她看来。顾冉不动声色转开视线,想起了自己备在厨房的药膳食材。

又听那当先军汉道:“是与不是,一脱便知。”

顾冉深以为然。

这厢军汉话落,院内院外,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窦辽。

有踟蹰无奈者,如秦伯;有纯粹好奇者,如顾冉;也有虎视眈眈手按刀剑者,便是那列队整齐的众黑甲卫。

唯独被众人所瞩目的窦辽,神色淡漠。他侧眸看向顾冉:“非礼勿视,你不准备回避么?”

顾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秦伯拍了拍脑门,轻推着转过了身子。

她红唇微微噘起,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稀罕看。

沙沙的风声盖住了衣衫的窸窣轻响,片刻后,身后却传来那军汉的迟疑声。

“这……”

顾冉没忍住,侧了侧脑袋。

但窦辽背对着她,朝向那些黑甲卫。

她只能看到他褪去上衣后光裸的脊背,呃……也算不得多光滑,上面一短一长两道浅浅的伤痕,也不知是什么所致,看上去有些碍眼。

窦辽日常给人的感觉是高挑清瘦的,顾冉以为他脱了衣服也会偏瘦弱。但此刻所见,却是青年宽阔而平展的脊背,肩胛骨和脊柱之间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腰身劲窄,毫无孱弱感。

怪不得秦伯说他浑身使不完的劲。

他唰地一下将衣服披上肩头。顾冉见他开始收拢衣襟,系那黑色腰带,便转回身,站到了秦伯身边。

窦辽身上,应该没有近期的刀剑伤口。否则黑甲卫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她心想,那些药膳食材没白准备,今日的一善,有着落了。

但那黑甲卫却并不离去,原先那军汉沉吟片刻,拧着眉问窦辽:“你胸口这刀伤,从何而来?”

窦辽垂头系着衣带:“数月前在镖局押镖,路遇山贼,搏命所致。”

他低着头,无人知晓那暗黑双眸中已悄然聚敛杀气。

那军汉见窦辽已整好衣衫,沉声道:“跟我们走一趟吧,太巧了,须进步一审验。”

窦辽看着众黑甲卫,不再说什么。

顾冉以为他要听从那军汉的,跟他们去官衙接受审问。

秦伯却抬手摁住了窦辽肩膀,突然强硬起来:“这不行,西晟律法规定,若无确凿证据,便是疑罪从无,军爷分明没从我侄子身上看到可疑伤口,为何要将他带走?”

他说着也不知想起什么,沉沉叹了口气,“这一去,也不知要耽搁多少日子,我这侄子身上可还带着伤,府衙牢狱,去不得啊。”

他紧紧抓着窦辽的肩臂,那惯常温和慈祥的双眼里,尽是担忧无措。

顾冉还没见过这样的秦伯,纳闷之余,一时却也不好说什么。

那军汉却已不耐,嗓门愈发大了起来,他恶狠狠盯着窦辽:“你侄子胸前伤口与那日逃走刺客的受伤位置一致,且他身形也与刺客相似,老头休得搅扰,不然一并带走!”

“不能让阿辽去!”秦伯悲叹似的,声调也高了起来。他面上担忧的神情莫名变得悲痛复杂,看得顾冉有些不忍。

自出顾府,她极依赖信任秦伯,心里早将他当做亲人,她上前一步:“秦伯……”

“不能让阿辽去!”秦伯打断顾冉,固执地重复,“丫头,不能让阿辽去啊……”

“带走!”那军汉一挥手,两名黑甲卫上前先冲秦伯而来。

窦辽上前,将秦伯挡在身后:“秦伯,我跟他们去。”

“不能去!你那是分明旧伤!”秦伯神色激动,音调高亢,他扯住窦辽的衣襟,争着要上前对上那两名黑甲卫。

两名黑甲卫如铁面罗汉,其中一名已探手抓上秦伯胸前衣襟。

“且慢!”顾冉突然出声阻止。

她本在犹豫是否该多嘴多事,毕竟现在自己说话可不管用。而且以她对晋国公的了解,应不至于徇私冤枉无辜,若窦辽若并非刺客,应能平安归来。

但自她认识秦伯,还没见过这老人家如此刻般失态惶然,她不想看到秦伯这样,无端让人心酸,亦不想秦伯被人推搡冒犯。

她指着窦辽,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直接道:“军爷容禀,他身上既是旧伤,便不是前几日所致,算不得证据。你又说身形相似,这世间身形相似者多如牛毛,诸位可要逐一抓捕审问?”

“而且据我所知,诸位是陛下赐予晋国公的近卫。想必诸位也不想以身坏法,让国公心血毁于自家侍卫之手吧。”

她说了这许多,那当先的军汉却未曾听进去几个字,反愈发不耐,他手指摁上剑柄,眼看就要拔剑。

察觉黑甲卫就要以武力强逼,顾冉无暇惊诧,忙道:“这庄子乃是兵部侍郎顾广陵名下,我三人都是登记在册的侍郎府仆从。侍郎府向来与国公府交好,怎会窝藏刺客?尔等要抓人,也该先问问侍郎府!”

说到后来,她声色俱厉,底气愈足,俨然是侍郎府仗势的恶仆,只不过对面黑甲卫势力更大罢了。

大约还是兵部侍郎的名头好使,顾冉刚刚说完,那黑甲卫队列中,忽有一年轻甲士上前,对那当先的军汉不知耳语了什么,那军汉又拧了拧眉头,面上怒色却掩去不少。

他看了眼顾冉,又看了眼窦辽:“既如此,那我等便先向国公府与侍郎府请示,再来会会诸位。”

顾冉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颓然。

她在顾府时,对外面的事所知有限。只知道西晟变法十余年,国力强盛、百姓安居富庶。她有记忆时她爹刚进兵部,虽是六品官,但顾府一家人也只够温饱,后来变法,顾府的吃穿用度,才一年比一年好。

她本以为,在变法十余年后的西晟,陈情洗清嫌疑,或者依据新法便能达成诸方都能信服的结果。这是变法该有的结果,尤其今日执法诸人,是晋国公身边的黑甲卫。

可实际情况,却与她所料甚远。今日的秦伯是反常,黑甲卫却也是为所欲为,拿人不看证据。而最终阻止这些黑甲卫为所欲为的,既非证据,也非人人称颂的新法,却是侍郎府和国公府的交好,是以势压人。

“丫头,做得好。不枉在侍郎府待一场。”等那些黑甲卫走远,秦伯缓缓道。

他说罢,迈着缓慢的步子,先一步回了小院。

顾冉看着秦伯的背影,仿佛看到了那日早上知道女儿醒不过来的顾广陵。

身旁有人经过,带动轻微的空气流动,是窦辽。他径自迈步越过顾冉,一句话不说,很快也进了院子。

“没礼数的臭石头。”顾冉咕哝着,她也不稀罕他的感激。

她收起心里无端的各种思绪,也往院子走去。

许久以后顾冉才知道,她这一阻拦,救了方才门外十余名黑甲卫,也救了秦伯与自己……

回到小院时,秦伯已摆好饭桌,窦辽像没事人一样,给三人各盛了一碗白米饭。

秦伯的手艺很稳定,今日的饭菜依旧可口。但顾冉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以往吃饭时,窦辽很少说话,但她和秦伯总是有说有笑。

今日的窦辽惯常不怎么说话,秦伯也是闷着头默默吃饭。顾冉心中疑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

吃着吃着,顾冉学着秦伯往常给她夹菜的样子,也夹了两筷子菜到秦伯碗里。她总觉得该做点什么,让秦伯不要独自难过才好。

大约是她此前从没给人夹过菜,略显生疏,但那些菜好歹是全须全尾到了秦伯碗里。

等她夹完,才发现秦伯和窦辽两双眼睛都看着她。秦伯眸中惶然,眼中隐含泪光。窦辽那漠然的黑眸中,也带着些微的讶然。

见秦伯这样,顾冉自觉更不适合说话。她便调转目标,又夹了两筷子菜到窦辽碗里。

一回生二回熟,她夹着菜,顺势打破这饭桌上异常的沉默:“你身上有伤,多吃点。”

自她夹菜起,窦辽便停了筷子,他黑眸定定看着顾冉,末了又瞥了眼碗中她夹过来的菜。

顾冉观窦辽神情,以为他马上要放下碗说自己吃好了。她都准备好在心里偷偷骂他,谁知他下一瞬便垂下眸子,没事一样吃起饭来。

顾冉不怕窦辽让她难堪,但她肯定也不想自找难堪。

见窦辽乖乖吃饭,她心弦略松,也好受了些——脾性臭硬如窦辽,也得卖秦伯两分面子呢。看来这凉薄的人,对秦伯还是有顾忌和感情的。

秦伯见二人这样,本想笑着说点什么,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

他没忍住叹了口气:“今天老头子失态,让你们担心了。”

窦辽还是不说话,顾冉只能道:“那黑甲卫今日确实蛮横霸道,让人信不过也情有可原。秦伯关心自家人,人之常情。”

秦伯又叹了口气,面上悲苦之色却较先前愈发深重:“丫头肯定在想,黑甲卫虽蛮横霸道,但也不会徇私冤枉无辜,老头子小题大做了,非要阻碍公务。”

顾冉摇了摇头:“不是的秦伯,他们今日拿人,也不合西晟律例。”

原先的她,大约真的会倾向信任黑甲卫。但今日亲眼所见后,又有不同。

秦伯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放下筷子:“丫头啊,这西晟虽一直在变法,百姓日子是好过了。但要根除上百年的积弊,可不是短短十来年能做到的……”秦伯说着,向来慈祥睿智的双眼中悄然流下两行泪水。

“秦伯。”顾冉拿出自己的手帕,想让秦伯拭泪。

秦伯摆了摆手:“女儿家的秀致物什,老头子哪用得着。”他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泪,“你们两个年轻娃娃,自是不知今日我为何执意不肯让阿辽去官衙。”

“这事,要从十二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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